三对三。
殷锦、杜奕彦、巫小谷。
沈木晗、惠诗蕾、扈文娅。
时间在这一刻是凝固的,所有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具体的微表情不同。殷锦好奇地打量着她们,猜测哪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巫小谷吓得石化了,浑身发抖冷汗直流。杜奕彦面无血色,眼神死死停留在惠诗蕾身上。
另一边,沈木晗玩味地打量着殷锦和杜奕彦,就像一个寻找下刀部位的厨师。惠诗蕾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和杜奕彦对视,好似天真的孩子。扈文娅保持着微笑,但笑容定格在脸上有些僵硬,似乎有些尴尬而搞不清状况。
巫小谷转身想跑,被殷锦拉住了。殷锦知道自己这一方理亏,不能先认怂,否则就完了。
「很抱歉未经允许就进来了,我们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沈木晗的表情非常精彩,她一会惊讶一会生气,最后气笑了,「这种情况你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呢?还是该说你不要脸呢?私自闯进来已经是死罪,居然还敢说什么交易,把你们全变成奴隶吧」
巫小谷吓得魂不守舍了,缩在殷锦身后不停地颤抖。这时大脸妈气喘吁吁地从刚才殷锦进来的门跟着进来,看到这场面也是下巴快掉了。
「小兔崽子们,栽到老板手里可有福了」,她冷笑着说,「皮不给你剥下来?」
沈木晗看了一眼大脸妈,「演出怎么样了?」
「都让这小兔崽子搞砸了!本来该她上台的,她突然跑了,现在大厅一片混乱,保安正在尽力维持秩序」,大脸妈指着巫小谷告状。沈木晗听了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像刀子一样刺向巫小谷,殷锦张开双臂拦在了巫小谷身前。这次,绝对要保护好你!
「嚯,有点意思啊沈姐,看来今晚这出戏比想象中的有趣,呵呵呵」,惠诗蕾抱着双臂,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和她对视的杜奕彦抵挡不住压力错开了视线。「我看不如先听听她说的交易,反正她们也跑不了」
「也行,既然表演都让你们搞砸了,你们可得弄出点精彩的活」,沈木晗冷笑道,「说吧,你想怎么交易」
「我们花钱,买下巫小谷,还她自由之身」,殷锦不知哪来的勇气,浑身发热,胸腔里充满力量。
「你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买她自由?做什么梦呢,你有多少钱啊?」,沈木晗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们把巫小谷的欠债还上,十三万五千块,再加五千,一共十四万,怎么样?」,殷锦转头寻求杜奕彦的同意,之前就是这样说好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杜奕彦仍然一脸惊恐地看着惠诗蕾,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真能拿出那么多钱吗?小妹妹,我看你好像还是学生吧。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沈木晗戏谑道,「骗人的吧,即使拿不出也不能分期付款哦~不过呢,我倒是有个好建议。你来我这里打工,当我的奴隶,替代巫小谷的位置……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长得挺水灵,估计有很多客人喜欢呢~」
沈木晗走上前撩起殷锦的头发,还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确认了弹性。殷锦羞愤不已,甩开她的手,「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变态女人!这个淫荡糜烂的地方就是你开的吧?祸害了这么多无知女孩,还大言不惭地想把我也拉进去!你……你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沈木晗脸色逐渐冰冷,「什么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又怎么样?你就是个龌龊不堪的害人精!」,殷锦越说越激动,丝毫不顾杜奕彦从身后拉她的衣摆,「像你这样的人在我们国家早就被警察抓走了!」
「警察?她说警察呢小惠哈哈哈哈」
惠诗蕾跟着露出童真无邪的笑容,「如果橘岛有警察,我们早就被抓起来了吧嘻嘻嘻~过去我们生活的国家是怎样在这里没有意义嘛~小姑娘还是太天真了些,嘿嘿」
「算了吧殷锦,你快走吧,我不想要自由了」,巫小谷抱住殷锦,泪流满面。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冒昧地问一下」,按摩店老板扈文娅迈着优雅的步伐前进一步,「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
「巫小谷是我的好朋友!我今天一定要救她!」,殷锦坚定地说,身板挺得笔直,气势十足。
「是吗……你们居然不是恋人啊」,扈文娅遗憾地摇摇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那你又是谁?站在那边一直没说话的女人」
杜奕彦这才缓过神来,用干巴巴的嗓音说「我叫杜奕彦,是醉歌酒吧的老板,幸会」
「呦呦,久仰大名,醉歌酒吧是橘岛最高档的酒吧了吧」,扈文娅随手整理了一下浴袍,「幸会幸会,有机会去贵店坐坐,小叙一下」
「不客气……」,杜奕彦快变成机器人了,眼神空洞像坏掉了一样。
「总之!我是不可能给你当奴隶的!我要用钱买下巫小谷的自由!成交吗?」,殷锦期盼地盯着沈木晗。
「这个价格很公平,正常情况下我可以答应」,沈木晗闭上眼,点点头,随即睁开眼,话锋一转,「但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小惠」
「是呢,小惠不能当做没看见呢」,惠诗蕾上前一步,和杜奕彦面对面,后者吓得动都动不了了,「小杜啊,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小杜?」」」,其他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只有沈木晗叹了口气,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
「是……」,杜奕彦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说道,「万分抱歉,我不知道大人您和这位沈大人是这样的关系……事情如您所见,殷锦是我店里新来的员工,负责调酒。她和这位风月楼的员工巫小谷是朋友,所以……」
「所以你打算花钱帮她把奴隶买回来?」,惠诗蕾不动声色地问道,却形成了一片无形的气场笼罩周围。
「不不不,万万不敢。这奴隶是沈大人的,我怎么敢动心思呢?」
尽管杜奕彦疯狂眨眼暗示,殷锦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杜姐,我们说好的要买回巫小谷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抱歉……我们买不了巫小谷了」
「为什么?!」
「还不明白吗小孩?」,扈文娅上去摸了摸殷锦的头,温柔地笑道,「天真的小孩子呢,你老板完全是惠诗蕾的人,而惠诗蕾和沈木晗又是好朋友。你觉得惠诗蕾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人来好朋友的地盘砸场子呢?呵呵呵,现在你操心的不是你朋友的自由之身了……」
「怎么会这样?」,殷锦的表情瞬间垮了,转身抓住杜奕彦的肩膀使劲摇晃,「杜姐你不是自己开店的吗?怎么是惠诗蕾的人呢?你的脖子上明明没有项圈啊!为什么我们非要听她的话啊?」
「抱歉,橘岛二楼三楼的很多店都是惠诗蕾大人的势力范围,包括我们的醉歌。如果不是她资助,当初我哪来那么多钱开店呢?」
「您当初不是和董秋娟两个人一起……」
「那是开店之后的事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手里没有多少钱。开店需要很多钱,包括买店面的钱、装修的钱、置办酒、工具和桌椅的钱,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那个时候是惠诗蕾大人替我交的钱,她说可以不要一分利润,但条件是店的所有权归她,我不能擅自出售。而且我要听她的话,即使没变成奴隶……」,杜奕彦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殷锦,我没有能力左右这件事」
「怎么会这样……」,殷锦感到双腿失去力气,滑落在地,捂着脸绝望地叫道,「你们坏人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巫小谷,我到底怎么才能救你啊……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果然只是个废物……」
巫小谷噗通一声跪在沈木晗面前,「主人我知错了……我会给您忠心耿耿地干活的,我再也不想着被救出去了,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沈木晗一脚正中巫小谷的胸,把巫小谷踢得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滚!等下看我怎么折磨你,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巫小谷!」,殷锦撕心裂肺地向巫小谷的方向伸出手喊道。
「还有心思担心人家啊」,惠诗蕾终于露出了獠牙,以相当违和的狰狞笑容走到殷锦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和她噙满泪水的双眼对视。「沈姐,这次的事是我的人搞出来的,我一定好好处理的」
「啊,我倒是没关系,又没多大损失」,沈木晗无所谓地答道。
「我这就处理这个小屁孩」,惠诗蕾拿出UT,「张瑜吗?带几个人过来,我这里有只小奴要收」
要变成奴隶了吗?殷锦绝望地流着泪,可是,凭什么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就能决定自己当不当奴隶呢?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可以骑在别人身上呢?
「大、大不了我不干了就是……」,她啜泣道,「我不想当奴隶……」
「啊?现在说这种话已经晚了哦」,惠诗蕾说道,「不仅要把你变成奴隶,还要当着沈姐的面彻底调教你,把你变成乖乖的好奴隶呢。扈姐,一会有好戏看喽」
「哎呀,要给我看这么残忍的戏吗?」,扈文娅兴奋地搓搓手,「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美食魔女的手段了呢」
「等等惠姐,她其实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要是惩罚的话您就惩罚我吧,是我没有把她带好……」,杜奕彦上前求情道。
「你啊」,惠诗蕾抬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我对成熟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不然的话早就给你戴上项圈了。倒是小女孩子……」,她伸手抚摸着殷锦的精致的小耳朵,洁白的脖子和细嫩的锁骨,「很有做实验的价值呢」
殷锦吓得发抖,但还要强作镇定,「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有资格让我当奴隶」
「呵呵呵,是吗?」,惠诗蕾笑道,「你一直在抖呢,欣赏别人的恐惧也是蛮有趣的呀,不是吗?我说小殷锦啊,你喜欢吃药吗?」
「哎?」
「我这里有几种好吃的药,如果你愿意吃下去的话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药……」,殷锦一时没转过弯来,怎么突然提到药了?
「不!大人!我愿意替她吃药!放过她这一次吧!」,杜奕彦拼命求情。
「实验在小女孩身上效果更好哦,你这种老女人已经没什么实验的价值了」
「如果我吃了药,你能还给巫小谷自由吗?」,殷锦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惠诗蕾。
「沈姐的奴隶不是我能做主的呢,我只能决定自己的奴隶」
「可我不是你的奴隶啊」
「你马上就是了」,从门口进来一位拿着短棍、身材苗条的女人。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垂到腰间,炯炯有神的双眼炽热如火,但走路姿势比较板正,到了惠诗蕾面前恭敬地像个管家。她身后还跟着三个眼神茫然的奴隶。
「张瑜,把她制服」,惠诗蕾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殷锦根本没想跑,因为这种莫名的压力让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很快三个奴隶就把她狠狠按在地上,一人一边用膝盖压着她的胳膊,还有一人压着她的双腿。那个叫张瑜的女人拿着短棍走到殷锦面前,对着她的后背狠狠地挥下。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殷锦感到后背像被卡车撞了一样,窒息感扼住她的喉咙,随即而来的是炸裂的疼痛和自己痛苦的呻吟。
「殷锦!」,巫小谷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抱住张瑜的大腿哀求道,「大人!大人!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她已经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巫小谷……」,殷锦感到四肢发软,完全使不上力气,失去了反抗能力。
「知道吗?」,惠诗蕾轻蔑地瞥着她,「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认清楚自己的状况了吗?」
「你这个惹麻烦的贱货!」,杜奕彦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对殷锦拳打脚踢,连续几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殷锦的脸上,把她的眼眶都打肿了,眼里直冒金星。然后对着后背狠狠地踹了几脚,「我就知道你这小孩不能有什么好事!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打死你!今天打死你算了!」
众人愕然,三个抓住殷锦的奴隶因为杜奕彦发疯一般地拳脚也没能抓住殷锦,让她在地上来回翻滚,全身上下遭到无数暴打。昨晚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和裤子,一个掏心窝的拳头让殷锦狠狠撞在墙上,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我说你这是——」,惠诗蕾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替这小姑娘求情的人怎么突然反水把她往死里打?
「惠诗蕾大人,气死我了!这孩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惹了二位大人,不听劝也不知好歹。作为带她的店长,我责无旁贷,有好好教育她的责任!」
说完,她扯着殷锦的衣领把她抬到空中。此时的殷锦像一只失去生气的麻袋,满脸青紫,浑身是血,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全身都炸裂般疼痛,而且哪个部位都不听使唤。这种毫无理由的暴力让她无法思考,只剩下对施暴者的求饶。
「饶了我……求求……」
「还能说话呀,我当初那么辛苦地培养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你是怎么对我的?工作上偷点懒没关系,活没干好没关系,这些都是能力不足的问题,以后都能慢慢改。可现在你算是大闹天宫了,竟然带着我一起惹到两个大人物。现在我问你怎么收场?啊?」
从空中狠狠一摔,殷锦感觉世界一片空白,声音也离自己远去了。
杜奕彦看着失去意识的殷锦,胸口因为愤怒激烈起伏。她猛地转身,对惠诗蕾激动地说:「大人,我觉得对她的惩罚还不够,我要把她变成奴隶,彻底折磨她。让她永远都不能忘记这次犯的错!这种小杂鱼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来帮您调教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惠诗蕾一时没从这种疯狂的殴打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那……那好吧,小杜你也消消气,其实倒也没那么严重……主要是给沈姐一个交代」
「我没意见,我只负责管自家奴隶。小惠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沈木晗摊摊手,「别在我家打死人就行,晦气」
「沈姐您放心!我这就叫我的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干净净,绝对不留一点痕迹」,杜奕彦拿出UT叫高明和董秋娟来,然后从晕倒的殷锦口袋里掏出她的UT,强行设定了奴隶契约。
「我们就在门口等SEC的人过来,不给两位大人添麻烦了」,杜奕彦抓着殷锦的衣领,像拖垃圾袋一样把她拖到门口。
「哼,小杜」
走到门口的时候,杜奕彦被惠诗蕾叫住了,她一回头看到惠诗蕾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怎么了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给你个面子,再有下次……」
「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杜奕彦双手合掌拼命保证道。
「殷锦……」,巫小谷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打成这样,心快碎了,那些拳头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殷锦为了她付出了一切,不仅没把自己救出来,还被杜奕彦变成了奴隶。自己怎么对得起她呢?「我欠你的……我欠你一条命……殷锦」
「我说你们俩怎么都是,还有心思考虑别人啊」
回过神来,沈木晗已经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她抬起脚,狠狠地踹翻了巫小谷,然后一脚踩在巫小谷的胸上。压得巫小谷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主人……」
「对不起什么?」
「我把节目演砸了……」
「没关系啊,犯了错还可以补救嘛」,沈木晗的舌头舔上嘴唇,「我知道怎么补救,而且节目效果比原来更好」
......
......
拎着再次遍体鳞伤,陷入昏迷的殷锦,杜奕彦心里难受极了。她愁眉苦脸,眼皮垂下,挫败感比刚开店时没有客人还强。
自从殷锦这孩子来店里打工,她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这孩子比董秋娟还要好学,做人谦逊,善于观察。简直就是她当年的翻版,在她身上杜奕彦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所以考核什么的全是骗人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决定把殷锦留在店里悉心教导,让她成为能独当一面的调酒师。
没错,她太喜欢殷锦这个孩子了,所以当她看到董秋娟把她打成那样的时候气得七窍生烟,又心疼得想流眼泪。她想抱住殷锦,温柔地安慰她,可是始终没能放下架子,气氛也不允许。
今天,她为了救殷锦的朋友豁出去了,来到人家的地盘试图解救奴隶。救出别人的奴隶在橘岛本来就是大忌,更何况风月楼不可能没有大人物罩着。尽管她猜到了有大人物,但没想到这个大人物竟然和自家依附的势力的老大是好朋友,结果闯了大祸。
穿着便服的面无表情的少女高明和一瘸一拐的少女董秋娟很快出现在地下一层,随之而来的还是全副武装的SEC的人。每次她们出现都会引起附近的骚动,人们既害怕又好奇,围成一圈等待欣赏戴项圈的过程。
三个穿着红色金属感衣服的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径直朝她们走来,董秋娟的嘴长成O型,高明脸色不变,眉毛微微抬起。
「杜姐,这是怎么回事?殷锦怎么伤成这样?SEC的人怎么来了?」,董秋娟开口就直奔主题,杜奕彦摆摆手示意她别问。高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已经收到的奴隶契约成立的消息,现在进行身份认证,请两位拿出通用终端」,抬起枪对准杜奕彦和殷锦的SEC官员冰冷地说道。
杜奕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UT递给了她们,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是谁也不愿看见的,但这也是为了殷锦好。她默默想到。 如果她不出手暴打殷锦,惠诗蕾绝对会让张瑜把她带走,变成活体实验品,给她喂很多很多药,让她的身体支离破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死了之后再随便找个地方扔进海里,这样结束她的一生。杜奕彦不想看着自己女儿一般的孩子遭到这样的对待,只能痛下毒手把她打成重伤,然后趁机变成自己的奴隶。这样惠诗蕾也不好说什么。
「身份认证完毕,已经确认到的奴隶契约为
主人:杜奕彦,奴隶:殷锦
现在开始安装奴隶项圈」
围观群众围了好几圈,议论纷纷,对杜奕彦和殷锦的身份众说纷纭。其中有人认出杜奕彦是醉歌的老板,引起了一阵“原来如此”的声音。看来已经当老板的再增加奴隶是司空见惯的事,正所谓强者恒强。
杜奕彦接过银白色项圈,小心翼翼地戴在殷锦脖子上。项圈和她的皮肤颜色很接近,所以戴上去也很好看,杜奕彦一阵欣慰。
「戴上了啊」
身后的门开了,惠诗蕾和扈文娅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从里面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就知道SEC的人来了。小杜,看来你很喜欢这孩子呢」
演技完全被看穿了,杜奕彦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我希望她以后好好在我店里干活,也会保证不会再给您惹麻烦」
「没关系啦,既然都戴上项圈了,我相信你。这么喜欢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夺走是吧」,惠诗蕾露出甜甜的笑容,杜奕彦头一次感觉这笑容像天使一样。
「不知怎么才能感谢您的好意……」
「好好干,醉歌是个好地方,你也是个配得上的店长。只是别太感情用事,否则失去的那一天会很痛苦。我经常喜欢说“欲望是人的弱点,也是权力的来源。谁控制了别人的欲望,谁就获得了权力”,你越在乎的东西越可能成为你的弱点」
「谨记大人教诲,小女一定用心经营店铺」
董秋娟第一次见自己的主人在别人面前卑微成这副模样,大开眼界,对这个还没自己大的小女孩非常好奇。她贴在高明耳朵上悄悄问「这人是谁啊?」
「嘘……」,高明示意她不要说话。
惠诗蕾的眼神掠过她们,停在SEC的背影身上不知盘算着什么。
「惠诗蕾大人,我们先走了,这孩子受了重伤……」
「哦,你们去吧」
「董秋娟,高明,你们俩把殷锦抬着」
「是,主人」,高明答道,她做人的原则就是能不问就不问,只做该做的事,这样自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危险。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董秋娟一边抬着殷锦一边问走在前面推开人群的杜奕彦,语气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杜奕彦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殷锦差点就没命了。快走,她伤得很重,先到店里紧急处理一下,然后送到医院」
......
......
心灰意冷的巫小谷向无法抵抗的重压屈服了。她被大脸妈押到舞台上,被迫向观众们磕头谢罪。
「对不起!耽误了各位大人的时间!请你们原谅我!我马上就重新开始表演!」
尽管台下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巫小谷都可以装作听不见。此时的她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得到希望又陷入绝望是最痛苦的,也是最让人无法振作起来的。
「对不起……我害了你……对不起……」
她真正想道歉的人是殷锦,那个女孩为了她拼上一切,只要她说一句「救救我」,立刻就能得到不计回报的付出。她感到非常愧疚,再也无法报答对方的心情像一块石头压着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心脏撕裂一般的疼痛随着呼吸持续着,想要缓解只能用其他疼痛来分散。
谩骂声随着一身紫色紧身衣的沈木晗上台而瞬间消失,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沈木晗手里握着黑色皮鞭,后背露出雪白一片,脸上戴着遮住眼睛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长相。
「女王!」,不知谁喊了一声。
「女王!女王!女王!」,欢呼声蔓延到舞台下每个角落,很多熟客都认出这是老板本人,因此更加疯狂地呐喊。
「我多久没上台表演了呢,上次表演……是几年前的事了吧」,沈木晗感慨道,随后指着惊讶不已的大脸妈说「这里由我负责,你先下去吧」
台上只剩两人。灯光调暗,只有暗黄色的圆形灯光聚焦在两人所在的地方。
女王和奴隶。
沈木晗另一只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根细细的铁链,一端拿在手里,另一端固定在巫小谷的项圈上。她一拉铁链,巫小谷就摔了个狗啃泥,逗得台下哈哈大笑。
「今天运气真好,好戏一场接一场呢,小惠」,躺在沈木晗的房间的按摩椅里,通过高清大屏幕观看的扈文娅摸着脸说道。
「不愧是沈姐,太霸气了,好帅!」,躺在旁边另一个按摩椅里面的惠诗蕾兴奋地称赞道。
「那个叫巫小谷的孩子会被怎么样呢?真可怜啊」
「奴隶嘛,姐姐别把她当成人就是了,反正随便玩,弄坏了再换一个呗。对了,你吃零食吗?这里有很多」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孩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刚才主人叫她在一旁服侍这两个大人物,说「要是有一点不满你就死定了」,所以她尽自己十二分努力给她们营造一个舒服的环境。
零食、饮料、毛巾等一应俱全,女孩把它们放在旁边的手推车上,然后站在身后一动不动。
「有酒吗?我想喝点微醺一下」,扈文娅双手举过头,慵懒地说道。
「有红酒哦,要喝吗?我喝饮料就行啦,毕竟是小孩子嘛,诶嘿」
「脱衣服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小惠快把眼睛闭上」
「什么嘛,我也要看」
舞台上,脱光衣服的巫小谷感到浑身发冷,全身各处泛起鸡皮疙瘩。尽管室温并不低,但无数刺眼的目光像针一样朝她密集地扎过来,把她光洁稚嫩的肌肤扎了个遍。
越痛苦,对殷锦的愧疚也就越能缓解。巫小谷决定承受更多痛苦,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逃避了。
「哦?你还挺敢的嘛」,身后的沈木晗惊讶道,「还以为你又羞又怕呢,居然好像没什么事啊」
「主人,请您动手吧,我被怎么样都可以」
「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没把你救出来,心灰意冷了?知道自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以心里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吧?这种心理我完全能理解,猜猜看,我们家的那些蝴蝶们都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副顺从的模样的?」
奴隶不言,被主人抓着脚脖子倒着拎起来,整个世界上下颠倒。这股强大的握力让她感到恐惧,身体已经完全失控了,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随着自己的一只脚脖子、腰和肩膀分别被三股绳子绑在钢管上,场下的欢呼声一浪,人们疯狂地呼喊着不堪入耳的词语,像一场多数人的暴虐盛宴。
「害怕吗?贱奴」
「不害怕!」
「嚯,有点骨气啊,那这样呢?大脸妈!拿过来分腿的铁管」
「哎呦喂,我这就去」
夹紧的双腿被主人强行分开,然后分别绑在一根铁管的两头,这样巫小谷就无法合拢双腿了。头朝下,腿朝上,她像一个被五花大绑的Y字型呈现给观众。从头到脚,不该看的地方都被一览无余。她承认这种强烈的羞耻和屈辱还是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线,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16岁的孩子啊!身体被倒吊之后恐惧感就一直挥之不去,因为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控制不了。等到双眼被眼罩蒙上的时候世界变成一片漆黑,只有嘈杂的空气和不确定的恶意漂浮在周围。
「饶命啊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还没开始呢,你叫什么叫?」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未知更增加了恐惧。
一声破空的鞭响吓得她一激灵,引爆了全场的热情。
「「抽她!抽她!抽她!」」
杂乱的喧闹声汇成了一股,女客人们不约而同地叫着,伴随着时不时兴奋的尖叫。巫小谷感觉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挨打,害怕地试图蜷缩起来,可是在这种被倒吊的姿势下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细腰,然后用力一推,她的身体顿时像摆锤一样来回摇摆,钢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看来主人并不着急抽她,而是反复地维持摇晃的状态。一分钟后,她感觉大脑充血,天旋地转,耳朵嗡嗡响。
「救命啊!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她终于扛不住拼命求饶,但回答她的竟是令人窒息的剧痛。
“啪”的尖锐响声,耳朵先听到了,然后身体才感觉到。有几秒钟她疼得无法呼吸,时间凝固了,那恶魔之鞭抽在了她的大腿后面。叫声卡在喉咙里,身体绷紧,像只煮熟的大虾。
「好!」「好!」的喝彩声充斥了整个场地,但她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自己痛苦的呐喊在胸腔内像地震一样爆发。
疼!太疼了!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疼痛,第二鞭随之而来,她感觉腰断成两截,像有一种巨大的钳子在把她分成上下两段。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鼻涕眼泪倒流到额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未发出过如此尖锐的叫声,就像锋利的指甲摩擦黑板一样。
「很好听嘛,原来你这种调皮的孩子也会叫得这么乖啊」
「不……不要……我什么都……听您的……」
「嘀咕什么呢,我一个字都听不清哦」
与此同时,沈木晗的房间里,两个女人悠闲地吃零食。
「这个虾片很不错,是用真虾做的吗?」,扈文娅问道。
「嗯……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一些调味品」
「诶,美食魔女都不知道吗?」
「美食魔女也不是万能的啦!我是个贪吃的孩子而已」
「既然是孩子的话,肯定喜欢吃果冻吧?来张嘴,姐姐喂你一颗」
「唔!」
「好乖啊,好吃吗?」,扈文娅趁机摸了摸惠诗蕾的头,想把呆毛压下去,但是不管压了几次都还会弹起来,真是气人。
「好呲」
「哈哈哈哈,小惠真可爱啊,当我女儿好不好?来,叫声妈妈听听」
「妈妈~」
「啊啊啊~我的心都要化了」
「原来你是萝莉控?」,惠诗蕾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
「别、别这么说嘛,你看小沈也差不多啦。那孩子肯定难受得要死吧,看小沈那样子还不打算放过她呢。我可没她那么变态,对可爱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怜惜才行」
「哎呀,你要干什么呀?」
惠诗蕾被扈文娅一把搂进怀里,柔软的胸脯和结实的手臂让她无法挣脱,即使吵着「放开我!放开我!」也无济于事。
「别乱动,姐姐的怀抱很温暖啦」
「所以说你这个萝莉控!」
既然挣脱不了,只好顺其自然。两人发现屏幕上倒吊着的奴隶女孩身上布满红印,有的部位甚至皮开肉绽。她来回摇摆,还时不时地小便失禁,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倒是很刺激啦」,惠诗蕾由衷地敬佩道,「不过我这么小的孩子还体会不到大人的快乐就是了」
「有、有点兴奋了呢」
「哎?那你摸我干什么呀?」
「是啊,摸你干什么呢?」
「所以说你的手!」
「我的手在哪了,我都不知道了」
「欺负小孩子可是犯罪哦!我要叫巡逻队!」
「刚才是谁说“如果橘岛有警察,我们早就被抓起来了吧”这种话的呢?啊,魔女大人,我这样简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啊,可是越这样越让我兴奋,控制不住啦」
「我要叫人了哦!你这个本性暴露的变态女!」
「好啦好啦不闹了,不欺负你了」,扈文娅放开了她。
小惠撅了噘嘴跑回按摩椅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襟,「对了,扈姐姐的情报很厉害,我想问你个事」
「嗯?要收费的哦,除非……」
「除非什么?」
「你让我亲几口,我就告诉你一个情报」
「一口就算了还要几口?!收费就收费吧!」
「遗憾……开玩笑的啦,小惠的话可以免费回答你三个问题哦!」
「那好,我就不绕圈子了」,惠诗蕾瞅了一眼屏幕上昏迷不醒的奴隶女孩,开门见山地说道「自由党的大本营在医院,这是已知的情报。我想问的是……她们的老大……那个传说中的圣女,到底是哪个?是医生吗?是护士吗?是后勤人员、保安或者管理层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扈文娅略微有些惊讶,嘎嘣一声咬碎一片虾片,「你们也要插手医院的事?」
「也?」,惠诗蕾反问道。
「不,没什么。这医院的水很深,建议你轻易不要卷进去,不然可能赚不到便宜」
「没有啦,我没兴趣参与她们的事,只是好奇问问」
「哦……你也知道自由党是个非常狡猾的组织,因为人员管理做得很好,很少有人背叛。所以我们至今未能掌握太多情报」
「有两下子嘛,这个自由党,不过这么说还是有点情报的喽?」
「没错,那个圣女的身份是自由党最大的秘密,据说只有少数高层才知道。每次她出现要么化浓妆,要么戴着面具口罩之类的东西,根本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长相哦」
「诶,连你都没办法吗?」
「关键在于入党的标准很严苛,对申请人的审查水平很高,一旦有半点不正之心就会被拒绝。这也是其他组织很难渗透进去的原因。另外,她们这个党据说对圣女狂热的虔诚,有点类似宗教,所以即使俘虏到某个党员也很难撬开她的嘴」
「哦~原来如此」,惠诗蕾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很有意思,我有点佩服她们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她们主要做什么活动呢?」
「哦豁,直至核心的问题呀,小惠。我越来越觉得你在准备和她们对抗了」
「没有没有,其实是个妹妹想掺和这事,因为情报不足,拜托我给她打探一点消息来着」
「妹妹?还有比你小的孩子吗?那也太犯罪了吧!」
「咳咳」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说是妹妹,其实比我大几岁。她是个很乖的妹妹,对我很尊敬啦。这次也是花了不少钱呢」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魔女肯定不简单。算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其实自由党她们一直在暗中破坏奴隶制……把奴隶变成自由之身」
惠诗蕾惊讶万分,手里的饮料杯差点脱手。「这就是橘岛之癌的来历吗?恢复自由的奴隶很义不容辞地加入自由党,然后她们的势力就会扩大,更方便救出更多的奴隶……周而复始最后像癌细胞一样扩散到整个橘岛……」
「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她们的做法?不愧是魔女。不错,自由党是橘岛的癌症,是很多组织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我想作为魔女的你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吧」
「嗯哼……也不是那么紧急的事情啦。那个妹妹去试试水就够了,如果她都不能搞定,我们再投入更多资源吧~」
「还剩下一个问题呢?你打算问什么?」
惠诗蕾神秘一笑,「如果想在自由党里安插一个卧底,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比较合适?」
这次轮到扈文娅惊讶了,「刚才说过了,这是很难的,她们的入党审查水平非常高,想要突破这一关需要超乎常人的伪装能力」
「是的,既然如此,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偷梁换柱」
「啊……你是说……」
「没错,这样可以绕过入党审查」
「可是这样容易被识破,需要对那个人模仿得非常像才行,就不说别的,脸你打算怎么伪装」
「哼哼哼……」,惠诗蕾神秘一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姐姐,眼睛可是会骗人的」
「什么意思?」,扈文娅脸上笑容消失,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女孩,发现她的脸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惠诗蕾”嬉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在扈文娅面前站着的完全不是惠诗蕾,而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她刚刚就在屏幕里见过!
「你……你怎么……你不是在舞台上……」,扈文娅完全慌乱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这女孩和巫小谷长得一模一样!
「主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会好好表演的!」
语气、神态、动作和巫小谷完全一样,扈文娅甚至怀疑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是冒牌货,眼前的才是真的。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惠诗蕾!」
「不好意思,伪装是女人的必修课嘛。初次见面,鄙人名叫翟金枝,看来今晚的伪装很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