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眼睛都肿了,尽管早上吃果子吃到饱,但娟还是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望着无尽的蓝天和森林,她觉得过去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虚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也许是我记错了,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家人,她低着头想道。

太阳高照的上午,她伴着暖洋洋的阳光再次入眠。一切都回到原点,她没能梦到爸爸妈妈和哥哥,而是无边无际的森林,不管走了多久都是绿色和黑色混杂的画面。

醒来时是下午,她发现自己流不出眼泪了,空洞的心无法填补。身体的力气回来了,只是缺少了原本的渴望和期盼,没有了回家的目标。

从此以后,她像行尸走肉一般在森林里游荡。脚步不再轻快,而是机械地重复。她的目的不是回家,仅仅是像个野兽一样活下去。

她没有在任何地方建新家,因为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树上的果子会被她吃完。所以她成了森林里的流浪者,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拖着长到后背的长发,背着满是破损的筐走路。她学会了在树上睡觉,即使晚上有狼来吃她也吃不到。昼夜交替,她依然每日计算着离开家的时间,不这样做的话她就会丢失自己的年龄。

今天已经是第185天了。她每天有大量的时间空闲,要么走路,要么睡觉,要么爬树摘果。水是第一大问题,叶子做的盆和杯子时间长了都会泡烂,她用石头互相凿、摩擦,做了一个简易的盆。为了方便砍树枝以及防身,她用结实的木棒和石头做了一把斧头,走累了就坐在地上磨一会。

没法洗澡,如果长时间不洗,身上的气味会让人难以忍受。她只能等到下雨天把衣服都脱光,让身体沐浴在最纯净自然的雨水中。

她从不开口说话,逐渐有点说不出话。于是哼哼自创的小调,她给这些旋律起了不同的名字。大晴天空气好的时候她就哼一种叫“森林放晴”的旋律,阴天的时候是“危险的天空”,雨天是“温柔的水”,因为她最喜欢水了。

不过在这之外,她原本最喜欢的旋律被她命名为“回家”,心情好的时候她就哼这首,尽管她知道自己回不了家。

「啦啦啦……啦啦啦……」

什么都不想,只管活下去就好。

今天是第200天,是她的19岁生日。以往的生日家人都特别宠她,妈妈会把攒的鸡蛋一口气拿出来做炒蛋,爸爸和哥哥提前一两天去森林里打猎,运气好能抓到一只兔子或者射下来一只麻雀。就算什么都没打到还能去小溪里抓鱼,编的网一天怎么也能截住两三天鱼。村里人平时按户轮流打鱼,到了她生日那天会自觉让出来。

回忆涌上心头,她靠在树上微笑,把手里的山楂咬掉一半。

她喜欢背靠的这棵树,它长得奇形怪状,树干像四周延伸,像个大盖子一样把一片地方都遮住。

「啊~」

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时间过得好慢啊。

「咦?」,她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和之前那个催眠的绿草不同。脑海里顿时敲响了警钟,娟反射性地从地上弹起来,回头一看——

树根下藏着一朵鲜艳耀眼的红花,她忽然感到身体开始发热,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从小腹和胸部产生。

好痒。

这花有毒。

好痒。

难道又要晕倒……越来越痒了!

她蹲在地上摩擦双腿,竟得到难以言喻的快乐。好舒服,她渴望更多,光用腿互相摩擦不过瘾,她把手伸到两腿之间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地方,刚一碰到就有触电般的快感。她感觉里面湿了。

真奇妙,她隔着裤子揉了一会,发现自己呼吸急促,浑身都烫,难以控制地发出呻吟。

我在干什么啊……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看到的话……

不对…这里没人……那我可以……

有个声音在低语:「很快乐吧,那就尽情享受吧!」

另一个声音则反对:「不可以这样,这是邪恶的行为,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变得奇怪!」

但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啊……

无暇顾及脑子里的打架,手无法停下,那堆软软的肉在持续爱抚下变得极为敏感,理智越来越远。

「啊啊……那里已经……要出来……要出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总之有一股邪淫的力量从下体涌出,一瞬间她徒然攀上了最高的山峰。全身绷紧,脑子一片空白。

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快乐多到让她害怕的程度。她发现下面的肉缝里喷出好多水,但她没心思去管浪费水的问题,因为又开始痒了。

外面的痒暂时缓解了,可里面的痒愈发严重。她扒开下面的缝,把手指轻轻往里面一插——

「啊!!」

强烈的疼痛和酥麻的快感同时出现,吓得她迅速拔出,这一拔可要了她的命。

「呼啊!好爽……」

尝到了禁果,她不顾一切地再次插入、拔出、插入、拔出……如此反复,很快又到了另一座山峰上面。

尽管没有任何人看到,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难堪,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逐渐剥去她的羞耻心。她尝试摆出不同姿势,因为可以让自己更加兴奋,从坐着到跪着分开腿,再到站着抬起一条腿。她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勉强爬到树上,坐在树枝上自慰,蜜穴的汁水从树枝淅淅沥沥地落下。尖锐高亢的淫叫声在森林里传播,惊起几群枝头栖息的麻雀。

无数次高潮后她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喃喃道:「这就是森林给我的十九岁生日礼物吗?我是大人了吗?」

不能离这些红色的花太近,否则瘙痒会没完没了,她意识到。

从此以后,自慰成了娟森林生活的一部分。她发现这样会给自己带来无比快乐,比吃肉还快乐,但就是做完之后心里面出现满到溢出的空虚感。

或许结婚之后就要做这样的事了,男人的身体……她虽然不清楚长什么样,但应该会给自己提供足够的快乐吧。每次想到这里,胸部和阴部总会有一些反应,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纯洁少女,而是森林的老婆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秋天过完进入冬天,萧瑟的落叶逐渐铺满大地,繁茂的森林变得光秃秃赤裸裸。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孤寂寒冷的夜晚越来越长。每天睡觉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冬天对她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明明天没亮自己就醒了,被冻得发抖还无事可做。她想找个洞穴御寒,但森林里到处是树和平坦的土地,就算有起伏也只是一些坡。坡下的洞穴很小很浅,几乎不能御寒。

冬深了。她发现凋零的落叶变得又干又脆,没办法用来编织叶衣,自己原来做的叶衣也逐渐干枯,一点点脱落。最近几天经常被冻醒,夜晚很难入睡,寒风像刀子一样切割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

必须得想点办法了,她想,像爸爸哥哥那样杀点动物吧。从没有打猎经验的她被迫绞尽脑汁,森林里偶尔出现兔子、鹿、麻雀和狼。狼肯定排除掉了,麻雀需要弓箭,没有铁,她怎么做弓箭呢?

只有鹿皮才够大,但鹿很难遇到,迄今为止她才遇到过三次,每次都是一靠近就跑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来到罪魁祸首的大树旁,一只手用湿衣服捂住鼻子,另一只手用衣服撕扯下来布做的袋子把地上的鲜艳绿草套进去。即使是冬天,这有魔力的草仍然不会凋谢,真是神奇。然后她在鹿经常出没的范围放一些红梨和山楂,堆成小山,把摘下来的草放进去。

等了一晚上,她以为能抓到什么东西,但什么都没有,果子还好好地躺在地上。

「唉~」

叹了口气,她决定走远一点,再等一天。

太冷了,她想用枯叶生火,但弄不出火苗,气得坐在地上直哭。其他时候还能忍受,到了冬天,回家的愿望再次浮上心头。她想起家里温暖的土炕,冒着热气的菜汤和烫嘴的红薯,曾经的日子多么幸福,自己竟习以为常。这样下去会被冻死吧,她想。

家里人是怎么生火的呢?她回忆道,是从别人家借的火,每次拿根秸秆去接,快跑回家再点柴火。村长家有个小火堆是一直不灭的,很多人都去那里借火。

「我去哪借火呢?」

无限的孤独像难以逃避的天罗地网彻底包裹了她,前后左右,天上地下,都没有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同伴。连生火都做不到,不如死了算了,她想。

可是当她回到放果子的地方时发现一只小鹿躺在地上,嘴里还含着没咬碎的红梨。这只鹿比她长得还小,淡黄色的毛摸起来很柔顺,头顶长着坚硬冰冷的角。

很可爱,有点舍不得杀了它。她故技重施,把绿草回收到密封的袋子里,然后用手抚摸鹿,把头贴在它的肚子上。好暖和,而且砰砰的心跳声让人很安心。

这是一只母鹿,她叫了声「妹妹」,眼泪忍不住流下,被风吹得脸上像结冰了一样。她把身体压到鹿上,紧紧抱住它。

「妹妹,你当我妹妹好不好?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一直到死」

鹿没有回答,被她压得微微睁开眼睛,软绵绵的蹄子蹬来蹬去,似乎想逃脱可怕的人类。

「妹妹,你不要乱动,今晚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我们抱着睡肯定就不冷了」

挣扎得更激烈了,失去了催眠气味的压制,鹿要逐渐醒过来了。

「别动啊妹妹,别动……别动……」

她试着控制它,但它的力气越来越大,即使自己的体重全压上去也快被掀翻了。她伤心欲绝,哭叫道:「不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们不是好姐妹吗?约好成为彼此的家人……」

鹿往上一顶,她失去平衡,差点向后仰过去。她眼神一凛,心一横,从背后抄起石斧。

「对不起」

噗嗤一声,血液爆溅,染红了她的视野。斧头卡进鹿脖子的骨头缝里,鹿发了疯一样拼命挣扎,把她在地上拖着跑。她被带得人仰马翻,但紧紧抓着斧头柄不防手。地上的石块和树皮磨破了她的皮肤,她不顾疼痛,在混乱中用左臂拦住鹿腿,一人一鹿被绊倒在地。浑身是血的她拔出斧头,颤巍巍的举起手,一下、两下、三下……斧头断了,石头和木柄分成两段,但鹿头也被砸个稀烂。

她失去了妹妹,但也得到了保暖的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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