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吃鹿肉的滋味非常不好受,血淋淋的黏糊糊的让她恶心到吐。但饥饿的肚子始终催促她快点进食,于是她像个原始人一样茹毛饮血。胃难以接受如此血腥的食物,一直在翻江倒海。裹紧晒干鹿皮的娟难以入眠,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听着断断续续的风声,思绪万千。
走了两百天,经过的大多数地方都被她用石斧刻了记号,所以她不会再回到原地,每天都走全新的位置,见识相似而不同的森林。
森林很大,但也没想象的那么无边无际,起码没有天空大。她想,如果我走遍森林,再走新的地方是不是就能出去呢?不能肯定自己的路线是不是直线,很可能不是,但那也不重要,走了这么远,也许离家越来越远了。
如果果真如此,森林外面是什么呢?这是哥哥最喜欢和爸爸聊的话题。
「爸爸,山外面都有什么啊?」
「还是山啊」
「那森林外面呢?」
「还是森林,我们这些人从很久以前就生活在这里,有人曾经试着去外面,但最后都失败了」
「为什么?只要一直走,总能走到头的吧」
「傻孩子,走不到头的,世界太大了」
回忆起他们的谈话,娟不禁喃喃道:「世界太大了」
或许我,过了五年、十年、三十年都无法遇到别人,一直在森林里苟活,直到某一天被狼吃掉、被冻死或者饿死。现在我还年轻,经常干活的我身体还不错,可到了父母那个年龄身体可能就撑不住。也就是说——
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无限重复的森林里。
「啦啦啦……啦啦啦……」
伴随着风声响起的是她的自创曲调“回家”,风虽冷,但好像在给她伴奏。她把风叫朋友,自言自语了一会。胃的不适缓解了一些,她终于入睡了。
第230天。她生病了,身体虚弱无力、又冷又热、鼻涕不断、喷嚏不止。即使穿了厚实的鹿皮也难免被夜晚的狂风折磨,身体滚烫,她什么都吃不下去。
「我要死了」
她早已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森林是她的家,是她度过两百多个日夜的地方,也是她的坟墓。因为哭得太多,眼泪都流不出来,心里也不再有激烈的情绪,只有浓浓的悲伤静静流淌。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哪怕现在倒下也不奇怪。身体好烫,比吸入那朵红色的妖花还烫。身旁的黑色树干像无数无情的人一样,永远冷漠地注视她。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她并不讨厌。走了一会她就累了,靠在树上休息。
「咦?这是什么?不会又是……」
长在地上的蓝色花朵引起她的警觉,尽管疲劳,她还是往后退了一步。现在已是草木凋零的深冬,凡是盛开的花草都很反常。
灰色的根,蓝色的花瓣,散发出一股清凉的气息。
假如这朵花有毒,就像其他两种一样,她想,干嘛躲避呢?干脆给自己来个痛快好了。
坐在蓝花旁,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让她的精神陡然一振,好舒服的气味,整个人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她凑近了闻,平和幽静的芳香被吸入肺里,随着血液遍布全身。压着身体的千斤重担仿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还有些疲劳,将身体似乎没那么烫了。
小心翼翼地把蓝花摘下,用小木棍别在胸前,娟忽然觉得肚子很饿,就从筐里取出干巴巴硬邦邦的杏,咬了一口硌得牙疼。
继续前进,几天后她的病全好了,虽然离开土地的蓝花也逐渐脱水枯萎了。她把它埋在地里,认真地堆了个土堆作为坟墓,感谢它对自己的帮助。
第272天。一大早醒来她就发现远处的天上好像有薄薄的烟往上飘,她又惊又喜,背着筐撒腿往前跑,跑得满头大汗,抬头一看烟不见了。但她不敢乱走,只能在原地等待烟的出现。她爬到一棵结实的树上,随即把眼睛瞪得溜圆。
「不会吧……」
几十条薄薄的炊烟隐约可见,就像一个个向她招手的家人和老乡那样亲切。
「回家了……回家了!我回家了!」
喜悦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从树上飞跃而下,背起筐「啊啊啊」地大喊,心中所有的压抑、烦恼,身上所有的痛苦全部消散。她仿佛看到了妈妈在招手,爸爸在杀鸡,哥哥准备好数落粗心大意的妹妹了。
看到炊烟,实际的距离还很远。她跑得腿酸痛不已,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但是不能阻挡她快乐的心情,已经两百多天没这么开心过了。她哈哈大笑,大声唱出“回家”的旋律。
从未觉得森林的距离如此遥远,她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家里身边。熟悉的院子、熟悉的破烂木门、熟悉的土炕和生锈的大锅。她连走带跑,终于隔着树看到了各种低矮的房子。
「奇怪……」
这些房子堆得整整齐齐,砖瓦之间严实合缝,好像比以前村里的房子精致了很多。
再走近一点,她看到好几层高的房子,又高又大,像一座小山!
「不会吧……我离开家之后,村子变化有这么大吗?」
将信将疑,她继续往前走,发现最大最粗的烟囱冒的滚滚黑烟离自己很近。走近了一看,竟是被四面围墙围住的超大的院子,比自己家的院子大了几十倍上百倍!院墙高高耸立,娟踮起脚依然看不到里面。
这家人是谁?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院子这么高的墙?为什么这里的花花草草、一砖一瓦,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哥,抽我的,软中华!」
「嗨呀,还是你小子上道」
「哎哎,那是,那是」
墙里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这口音让她觉得奇怪。在记忆中搜索,她找不出任何符合这样声音的村里男子。心里的怀疑扩大了,她开始动摇,这里好像不是村子,到底是什么地方?
围墙很大,她打算绕过去。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只能贴着围墙走,有一面的围墙开了个口,口子旁的墙上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洪庆五金厂”,但她看不懂文字。
走到大门前,正好遇到身穿迷彩服的脏兮兮的两个男人,他们嘴里各叼了一支烟,大摇大摆地往出走。遇到了他们,娟上前拦住了路。
两人楞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人姑且看得出是个女人。但她的打扮实在太奇怪了。杂乱的黑色长发看起来很脏,一直垂到后背,前面的刘海挡住了大部分脸;身上包裹着一件不能称为衣服的东西:淡黄色的表面带着毛,好像真的动物的皮一样;透过不严实的“衣服”隐约能看到下身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蓝色裤子,比他们工人或者农民工的更糟糕,像垃圾箱里翻出来的;布鞋破破烂烂,脚趾都露出来了;背着一个大大的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但是,露在外面的都是雪白的肌肤,瘦弱的瓜子脸依然无法掩盖她精致协调的五官,被风霜捶打过的娟衣衫褴褛,却暗藏一分别样的魅力。她既不妖媚,也不可爱,而有一种天然的纯真之美。不知为何,这位年轻女子的眼里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既绝望又充满希望,既好奇又恐惧。
「请问……」
「野人?还是只母的?」,两人中瘦一点的男人疑惑道,这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你别说,还真是个母的。不是逃难来的就是从农村跑出来的吧?」
他们说的话完全听不懂,娟重新问道:「请问这里是花村吗?」
「花村?那是啥地方?不知道。这里是洪庆镇,你走错了吧」,瘦男人摇摇头。
胖男人眼里放出邪恶的光,兴奋地打量着她,搓了搓手,「小娘们儿,我知道花村在哪,要不要跟我走啊?」
「咦,真的吗?」,娟也兴奋起来,遇到好人了!能回家了!
「当然啦,我对这一带都很熟,你说的花村我一个月前刚去过。来,咱们出发」
「可是大哥……」
胖男人对他眨了眨眼,后者心领神会,也摆出虚伪的笑容。
胖男人带头,娟跟着走,瘦男人殿后,三人一起走向森林。
回到森林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她相信两个哥哥会把她带回家,毕竟村里的大家也都是好人。
走了十分钟,胖男人忽然转过头,脸上的肥肉扭曲变形,「小娘们儿,想回家的话得先和哥哥们玩玩」
「玩……玩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脖子被一条胳膊搂住,脚腕被一条腿绊住,视野迅速翻转。咚的一声,筐摔散架了,后背也被硌得生疼。她摔倒在地,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想爬起来时,脑袋猛地咣地一声,比打雷还要响。她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转,视野模糊,手脚都软了下来。
「嘿嘿嘿嘿,真不禁打,一拳就倒了」
胖男人握着肥大的拳头坏笑道,又狠踹了她两脚,把她踹得在地上翻滚,浑身是土。
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极度的疼痛让她神情恍惚。好可怕,好难受,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她感觉到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失去了控制,就连抬起胳膊都做不到。
「她没劲了,脱衣服吧」
「哎,大哥干得漂亮!」
四只手摸上自己的身体,身上的鹿皮被粗暴地撕扯掉,露出变色的白色内裤。
「这娘们儿都不穿奶罩的,我看就是欠操」
「内裤都脏成这样了,真恶心」
乳房被两只细长有力的手抓住乱揉一气,乳头被捏住揪,痛得她本能地挣扎。内裤被肥手扯烂,双腿被强制分开,然后两条腿各自被一条大粗柱子死死压住。
「好好看看这小娘们儿的逼」
阴户和肛门先后被大肥手用力扒开,两个男人仔细端详,品评了一番,还用手来回玩弄、挑逗。难以承受的恐惧和屈辱让娟呜呜大哭,瘦男人嫌她太吵,啪啪给了她两巴掌。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爸爸……哥哥……我好难受……
粗大的肉棒第一次展示在面前,青筋暴起,坚硬无比。娟终于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拼命扭动身体,试图夹紧双腿。然而她的力气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不过是大象面前的蚂蚁,他们要把她摆成什么姿势,她的身体就变成什么姿势。
肉棒插入的一瞬间,森林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胖男人皱了皱眉,「叫什么叫?这么顺就进得去,膜已经破过了吧。你这娘们儿早就是个破鞋了还在这装纯,看我不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