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尽管声音很小，但绍腾还是听见了。洞穴里本来就非常安静，而且还有回音，稍微有一点声音就听得很清楚。

「啥东西？」

有人问道。

「不知道，你们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瘆得慌」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什么呢山，还没走多远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

「文强，你说呢？」

众人七嘴八舌，最后还是要文强下判断。

「我去前面看看」

他挤过几个人走到队伍最前面绍腾身边，火把的光照亮了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

「给我」

文强抢过火把，对着周围的墙上和地上照了一圈。

「前面的地上有条蛇」

此言一出，男人们都有点紧张起来。

「文强哥，多大的蛇？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没有？」

「哦对，老钉小时候经常家里养蛇，还带我抓过蛇，经验应该很丰富，让他来看看说不定有用」

「老钉抓蛇是绝活，给咱哥几个露一手！」

老钉嘿嘿笑着走上前，文强手里的火把牢牢地锁定了前面地上的方向，生怕蛇离开自己视野。

「我看看，这蛇...哎呦妈呀，这可了不得」

他一看就被吓一跳。

「这蛇我没见过，长得这么奇怪...」

火光下照亮了蛇的身躯，是一条黑色带鳞片的蛇，头部附近膨胀起来，像充气了一样。它正面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分岔的舌头一吐一吐的。

最奇怪的是，这种蛇的身子非常长，老钉估计得有两米到三米那么长。蛇的前半身子微微抬起，后半身子在身后弯弯曲曲，很是狰狞。

「不对啊文强，你这手里拿着火把呢，怎么不怕你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蛇哪有不怕火的？它这样好像要跟我们决斗」

文强皱紧眉头，感觉有点危险。但是老钉摆了摆手，笑道。

「不碍事，我来吧」

老钉手提着铁铲，蹑手蹑脚地靠近这条蛇，蛇没有什么反应。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老钉出手的瞬间。

只见老钉举起铲子，瞄准了蛇抬起的头部——

一瞬间，蛇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冲向老钉，老钉当机立断，狠狠地把铲子向地面砸了下去。

预想中的金属和石头的碰撞声没有出现，而是响起“啪”的一声闷响，从地面弹到空中的蛇立刻缩了回去，像弹簧一样收缩在一起。

举着火把的文强看到老钉一铲子把蛇的中间部位砸得稀烂，蛇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在地上疯狂扭动，吓得几个人连连后退。老钉再举铲，又是“啪”的一声，蛇头也被砸烂，大量绿色汁液喷溅而出，溅到老钉裤子和鞋子上不少。

蛇头烂了，但身子还能动，老钉眼里充斥暴戾之色，连续不断地狠砸蛇还能动的身子，“啪”“啪”的肉碎声接连响起，汁液浸湿了附近的地面。

最后变成了一滩烂肉泡在汁液里，老钉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铲子，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虎口。

「真他娘的猛，我第一下是朝它脑袋去的，可谁成想它冲过来咬我，我就打偏了，操」

绍腾、文强等人感到一阵阵反胃，强忍要吐的冲动。

「老钉，牛逼」

「杀蛇狂魔」

「我操这味真他妈恶心，快走吧！」

空气中全是腥味，一行人捏着鼻子继续前进。

「不应该啊...」

老钉心里犯了嘀咕。这深不可测的洞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怎么能长出这么长的蛇？而且它好像不是一般的蛇，一般的蛇看到火把看到人早就跑了，它好像要把人给吃了似的。

「小心点绍腾，看着点脚下，说不定前面还有」

「是，我明白」

绍腾被吓得不轻，要是在地里看到蛇也算正常，毕竟大白天外面很亮，一条蛇也不算什么。可这里是十分狭窄黑暗的洞穴，走几步就可能突然遇到一条蛇，让他心里压力很大。

越往里走，空气就越温暖潮湿，一路上偶尔会有银矿石。有的镶嵌在墙上，有的散落在地上，品质都很不错。

「有点热了，出汗了都」

绍腾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其他人也觉得有点热。

「这里头暖暖和和的，住人都没问题！」

「绍腾，你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文强的火把照到了前面的路，居然出现了两条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两条路的分岔处。

「两边都可以走，好像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绍腾仔细看了看两条路，都是和来的时候的路一样狭窄，两边的地上都有零星的银矿石。

文强思考了一会，示意大家跟上，然后原地休息一下。

大家从背包里掏出水壶解解渴，重新围坐在一起讨论。

「你们说说，要不要继续走？走哪条路？」

男人们看着文强，又看了看前面的两米左右的两个洞口。

「别走了，我看差不多就回去得了」

「怎么了山，打退堂鼓了？这还没走明白呢就回去？」

「绍腾，咱们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到头吧？而且这洞穴深得很，我们说不定没法走到头。再这么走的话万一迷路了就完了」

「怎么会走不到头呢？这山在外面看就这么大，一会不就到头了嘛。兄弟们你们看呢？」

山和绍腾对于要不要继续前进发生了争执，其他人也意见不一。

「万一还有蛇怎么办，我有点怕」

「都走了这么多了干嘛现在就回去，那不是让花神大人和铁哥笑话嘛」

「老钉能打蛇，放心」

「咱们打的干粮够不够啊？」

「我们走哪条路？」

事情变得焦灼起来，文强也开始犹豫了。

......

......

「潘叔，说实话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面对潘叔提出的问题，我暂时还想不清楚，只能说同意他的部分说法。

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有没有可爱的小姑娘可以玩，这都让我很好奇。

「如果可以的话，我陪你一起出去」

舒点点头，也想和我一起去村子外面看看。

「出不了的，对了，你们不是跟花神大人上课学知识吗？她应该教...哦不对」

潘叔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惊慌失措，用手捂住了嘴。

「没事的，我们都知道花神就是给我们上课的梁老师了，潘叔你不用紧张，已经不是秘密了」

「啊？你们怎么知道的？花神大人特意跟我们说过不能让你们知道...」

「可也是她亲口告诉我们的，应该是又不想瞒着了吧，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沐荷，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姐姐们」

雪和舒也很惊讶，我这才想起她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说漏嘴了。

「看吧，小妮子，还是只有你知道这件事，你闯祸了」

潘叔幸灾乐祸地笑道。

「有什么啊，我才不在乎呢。闯就闯了，根本不怕她」

「你可别这么说，花神大人在村子里那是一手遮天，权力非常大，甚至可以处死别人。你是个小孩当然不能杀你，可要是真惹到她了，估计会对你做很多不好的事...」

「啊？我...」

「尤其我还听说了」

潘叔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听到，低头压声说道。

「花神大人男女通吃，长的帅又壮的小伙子和水灵白净的小姑娘都是她的菜。沐荷啊，你可得小心点」

「噗」

想起被花神用假阳具抽插小穴直到高潮的事，脸马上滚烫滚烫的，急忙转身。

「害羞啦？这可不像你啊沐荷。你不是一直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吗？哈哈哈」

有苦说不出，事实上我已经被她折磨过一次了。

「好了，我们去看看猪棚吧」

潘叔带着我们离开鸡棚，来到猪棚。这里的臭味很大，我们几个都皱紧眉头，捏着鼻子。

「猪肉很珍贵，一年能拿出来吃一次，这都是村里一代代的传承啊」

潘叔面对一头头脏兮兮的猪，挥挥手，感叹道。

「村里的传统很多，花神大人来了之后就全变了。原来村子叫花村，花神大人来了之后才改的花神村。她自称花神，但其实只是个普通人」

「哎，真的吗？花神大人不应该有神力吗？」

雪眨眨天真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神力？谁告诉你的？」

「咿！」

雪真是胆小，潘叔稍微问句话就被吓得不敢说话。

「没事的雪，他是自己人，从小就带我玩的，不是坏人」

「嗯...我以为花神大人可以飞...」

「哈哈哈哈哈哈」

舒和潘叔一起大笑起来，雪也太纯真了吧。

「花神大人和你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是外面来的人。她借着和外面世界的联系在咱们村里作威作福，当了老大。其实很多人也是不服她的」

「那她和外面世界的联系是什么呢？」

「是车，准确地说是叫卡车的一种东西。说了你们也不懂。那卡车很大，停在她家旁边的大房子里，好像叫“车库”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每次花神祭之前，花神大人要把村里人挖的矿和采的花装到车上，然后她一个人开车去外面。再把外面的东西用车拉回村里」

「卡车...」

没听过的词，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雪和舒肯定也不知道。

「现在她应该已经不在村里了吧，早晨很早就出发了，采集队的花和矿队的矿都装上车了。我知道是因为我今天值班，早起换水」

「哦，那她的卡车为什么能走到外面呢？明明我们都没办法，卡车...有那么神奇？」

「那当然。我现在这么说你们也体会不到。花神大人能自由出入村子靠的是两点。一是卡车，卡车跑得很快，比村里跑得最快的人还快。二是她认识路，只有她知道怎么才能出村子，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让她开卡车带我们出去不就行了？」

我忽然想到了这点，可以解决花神大人有而我们没有的东西的问题。

「呵呵呵，有道理啊小妮子」

「嘿嘿，我果然很聪——」

前一秒还笑嘻嘻的潘叔，立刻拉下了脸，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吗？花神大人很狡猾，不可能让我们跟她一起出去的」

「那我们把她绑起来，逼她带我们出去！」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才是我李沐荷的作风！

「不行，绑不了」

「为什么？」

「因为她有【卫队】，全是村里精壮的小伙子，力气大，下手狠，而且对她忠心耿耿。如果有人敢对花神大人下手，还没碰到人呢就被卫队按在地上了」

「卫队？难道是...」

我看一眼舒，她也想到了。

「沐荷，是在学校附近站岗的那群男人吧？他们难道就是卫队？」

「对，卫队每天都形影不离地保护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可真让人绝望，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愿望好像没戏了。

「不过...」

潘叔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