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有一次的噩梦。

下体撕裂般的疼痛,无休止的暴力虐待。

「大哥,他们怎么来了?」

「这帮崽子,估计是听着动静了!」

更多粗野肮脏的工人加入对娟的轮奸,三个、四个、五个……起初她还能下意识地数数,后来数不过来了。禽兽们排了两队,一队侵犯她的嘴巴,一队侵犯她的阴道。持续的抽插和长时间的禁锢让她彻底放弃抵抗,眼里望着纯净的蓝天和明媚的阳光,无法思考任何事。

「妈的,她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叫都不叫啊!」

「真闷啊,给她来点厉害的吧」

他们把她翻过来,强迫她撅起屁股,双腿大大分开,手指掰开肛门,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尖声惨叫。

「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

明明……我没做错什么……只是…只是迷路了而已……

为什么没人救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该怎么办……

眼神逐渐空洞,心渐渐冷却。

她确定这里不是她的家乡,因为家乡是美好的,不可能让她遭受这种苦难。

精神在崩坏,世界失去了色彩,变成冷漠的黑白。阳光黯淡,禽兽们的声音逐渐远去。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只剩自己光着身子躺在森林的地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下,地面被血染得殷红。

下半身好痛,大概是裂了。上下两张嘴里塞满了男人黏糊糊的腥臭液体,顺着“嘴角”一点点流下。血和液体混合,腥味熏天。

满身泥土砂砾,和土猪没什么区别。筐碎了一地,还原了它原本的枝条模样。鹿皮被踩成碎片,她用手轻轻捞起一片,但很快就从指缝间滑落。

「妹妹……」

干涸的眼睛再次流出了泪。

失去了鹿皮,寒冷从四面八方包裹了她,如坠冰窖,身体在颤抖。

不能回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问自己。迄今为止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也许自己本不该存在。

就这样吧,已经够了,我累了。死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勉强支撑身体站起,挪到破碎的筐旁,捡起掉落的石斧。

好沉重,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我没有力气挥动它,光是拿在手里就无比沉重。

从头到尾,回家只是个幻想,她早就知道。是自己的错,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才导致这样的下场。

「是我的错……」

拖着赤裸残破的身躯往回走,一点点移动脚步。阳光好烦,太刺眼了。树干好丑,好像都在嘲笑她的惨状。熟悉的一切变得那么陌生。

「我是个……胆小鬼」

她想死,可是又没有勇气。想挣扎,但又一次次陷入绝望。

一步一步地往外走,什么都不用想,就像第一次回到原地那样。

离开这片熟悉的森林,她就感觉失去了自我。房子看起来又高又结实,路平整笔直,街上热闹非凡。走到大街上的裸体女孩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无数行人的目光,但她的惨状让男人摇摇头,失去了兴趣,女人投来怜悯的目光。

人力三轮车在路上慢慢驶过,她看到穿着整齐蓝绿衣服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他们的目光就像欣赏某种珍奇动物一样。

忽然,她感到一阵头晕,眼里只冒星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大概要饿晕了,饿死就行了吧,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老天却没能让她如愿,她很快就恢复了视觉和力气,又能爬起来了。她走几十米后又倒下,地面像冰块一样凉,像石头一样坚硬。膝盖和胳膊肘都破了,可是再多的伤她也不在乎,因为心伤已经刻骨铭心。

街上行人指指点点,有的甚至高谈阔论,她充耳不闻。

一股奇妙的香味进入了鼻子,她寻找香味的来源。

「烤肉饼!烤肉饼!一块钱一张!两块钱三张!」

路边手推车旁几个人穿着棉袄排队,看到光着身子的娟靠近,他们不禁瞪大眼睛。

「我去,这是人是鬼?」

「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不穿衣服?」

「这么多血!快去医院吧!你家住哪儿?」

她一抬头,几个客人感到一股寒意。这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瞳孔中透着深邃的黑暗和极度的恶意。

「额……放开我……你干嘛……」

问她家住哪是个穿着黑外套白衬衫的中年上班族,他的脖子被女孩一把掐住。排队的客人哗然,路人也纷纷凑近看热闹。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死死掐住上班族的脖子,他一时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你有病吧!」

裸体女孩的表情变得极为愤怒,五指更加用力,上班族喘不过气,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又来了,和刚才一样,脑袋嗡嗡响,一直在响。

「吵死了!」

她像发疯的猴子一样把上班族扑倒在地,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嘴巴在他胳膊上乱咬。

「啊!」,上班族痛得叫出声,「快拉住她!她疯了!」

排队的人和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开,按在地上后她依然像个疯狗乱咬,咬得几个人都见了血。

「妈的,这么能咬!打她!」

「她是个疯子!精神病!衣服都不穿!」

「打!往死里打!」

无数拳脚落在身体每个部位,噼里啪啦的踢踹让她被迫用胳膊挡住脸。她抱着脑袋缩成一团。胳膊要断了,肩膀要碎了,肚子要破了,腿要折了。就让这无用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吧,反正也不能回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你们干啥呢!都给我住手!」,一个拎着菜的老大妈扯嗓子喊道,「大白天的要打死人吗?」

「她先打人的!」

「对,她是个疯子!」

「不打她她就打你!」

老大妈怒吼道:「你们这群人还有没有良心,这小姑娘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们这群畜生还真下得去手!让开!」

她推开人群,把菜扔到地上,蹲下查看娟的身体,不禁热泪盈眶。

「瞧你们干的好事,要是死了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谁去附近的小卖店打个电话,叫120来!」

围观的群众对她的裸体指指点点,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自告奋勇去打电话,老大妈不懂急救,只能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谁再脱一件外套?快点」

她环顾四周,一双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她们,她想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心凉了许多。

等到急救车开到现场时娟已经昏迷了。急救人员把她用担架抬到车上,人群这才散去。

......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疼痛,她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里是哪里?我死了吗?她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这种痛苦持续折磨她,就像被关在牢狱里一样。

忽然,一阵刺眼的强光打破了黑暗,白色的天花板、透明的吊瓶、急匆匆的脚步声、哗哗响的轮子声和听不懂的交谈声一起出现。

阳光好刺眼,她想,我在哪里?

身上一阵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她想抬起手,强烈的酸痛阻止了她。她发现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穿着黑白条纹的衣服,盖着一床白色的棉被。

「她醒了!哎,护士!」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隔壁床响起,她竭力偏了偏头,看到一位身穿挂着白色纽扣、披着肩章的黑色笔整制服的方块脸男人大声朝另一位一身白色的女人叫着。他叫她护士,但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在这些床边来来回回走动的人都是谁。

叫做护士的女人走到她面前,看到她那种惨白而虚弱的脸。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都……不舒服」

「我问你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医生在忙,我去给你催一下,应该马上就过来」

护士转身就走了。

男人开口道:「小姑娘,我是警察。我叫郝勇,你叫我郝叔叔就行。今天接到群众报警,有个小姑娘光着身子打人。后来被群殴至昏迷,送到医院了。我刚到一会儿,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娟愣愣地盯着他,这个自称警察的人眼神坚定,声音洪亮,表情严肃。即使不认识,她也觉得这个人可信。

「你叫什么名字?」

「李娟」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写了写。

「今年多大了?」

「19岁」

「父母是干什么的?」

「种地的」

「怎么联系他们?现在你伤势很重,需要有亲属到场」

女孩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理解他的话。

「啊?说话呀,怎么联系你父母?家里有电话吗?」

她茫然摇头,不知道电话是什么东西。

「那你家住哪啊?」

「花村」

「花村?」,郝勇挠了挠头,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李娟,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头痛吗?」

「嗯」,女孩点头。

「啧」,没想到有点棘手,郝勇说句「稍等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他走出急诊大厅,在一层问诊台找到了电话,「我是民警,想借你们的电话用一下」

拿起电话,他直接打给了所里。

「我找小刘」

过了一会——

「小刘,你帮我查一下地图,附近有没有叫花村的地方,如果有告诉我在哪,怎么走。我一个小时后再打给你」

急诊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秃顶的老头坐在娟面前,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势。护士站在一旁等待。

「把她裤子脱了」,医生吩咐道,护士开始脱她的裤子。

羞耻感还是来了,但那是本能的,和她无关,她对自己说道。

被男人看裸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心死的娟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腿能动吗?分开一点?」,他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下面再次暴露在两人面前。

「你仔细看看,肛门是不是裂了?」

护士爬上床,扒开她的屁眼仔细端详了一番。

「有裂口,出过血,凝固了」

「阴道里有血吗?」

她掰开肉穴,「看不清,需要扩阴器」

「我都带来了,给」

「没有血,但好像有精液」

郝勇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医生大声叫住了他,「那个警察,你过来一下」

「啊?我?这……」

「这是你们的工作」

一听这话,郝勇沉下心,转身走到病床前。

女孩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不得不用手捂着脸。医生毫不顾忌地说道:「她阴道里有精液,肛门有裂口,应该被人强奸过。你看看……」

郝勇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医生,能不能帮我保存一下证据」

「怎么保存?」

「主要是精液」

「这没问题,本来也得帮她冲洗阴道的」

取证过后,娟感到头很重,继续入睡了。郝勇随意在医院门口的花坛里逛了逛,算好了时间去问诊台再打了电话。

「勇哥,地图都快翻烂了,这附近是十几个村子,就是没有叫花村的」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

他挂断电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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